一家长期研发投入在3%以下的公司，能重走IBM的老路吗？
一直以来在技术方面被诟病的联想（00992.HK）似乎要改变这种局面。9月8日，2021联想创新科技大会（以下简称“大会”）在线上召开。联想集团董事长兼CEO杨元庆称：联想将持续加大研发投入，计划在未来三年内，将研发投入翻番。
翻倍的研发费用会重点投入在哪里，是研发新的笔记本电脑吗？当然不是。在大会中，联想发布了新IT服务品牌：联想TruScale，为客户提供一站式的解决方案与服务。从卖电脑到提供解决方案与服务，联想似乎在走IBM（IBM.US）走过的服务道路。
新的业务与新的目标令人期待，20年前IBM的大象起舞也证明了这条道路的可行。但今非昔比，长久以来技术投入的缺失，将为联想带来不小的挑战。据财报，2020年，联想的研发占比仅为2.3%，研发投入翻番后占比也不超6%，仍低于国际巨头们动辄10%的高科技企业通行比例。
10年不开的大会发布了什么新东西？
联想早在21世纪初的2002年举办过两届联想创新科技大会“Legend World”，但期间又停止过10多年。原因据内部人士讲，当时很难像苹果、谷歌那样拿出像样的技术产品展示。如今，联想重提技术和研发，希望自己能够焕新。2015年，借并购IBM笔记本电脑十周年之际，联想重启技术大会，命名为“首届”联想技术创新大会，英文名Lenovo Tech World。技术是IT公司之本，而此前因研发投入不足，联想一直被外界诟病。最早源于柳倪之争的公司基因，使得联想走向了“贸工技”之路。10多年来，技术投入和技术成果的展示，在联想内部也是断断续续地进行。技术研发是一个持续的过程，而并购IBM笔记本电脑之后的联想集团，由于业绩压力等原因，在技术研发上，并不像柳传志的管理理论上所论述的：夯实一层土，再打扎实。如今，自6年前联想技术创新大会的重新召开，体现了联想对技术的重视和重拾信心，尤其，在今年的大会上，联想也带来了几样新东西。本届大会上，联想发布了新IT服务品牌：联想TruScale。其核心要义为“一切皆服务”。服务类型分三部分，以设备为核心的支持服务、以运维为核心的X即服务、以垂直行业应用为核心的解决方案服务。解决方案与服务各大厂商都在做，联想的新品牌有何创新点？联想高级副总裁黄建恒在大会中表示：“很少有公司像联想一样，能够提供所有技术上所需要的模块。而这些模块将通过一个端到端完整的解决方案交付到客户手中。”发布会中提到，联想致力于可订阅、一站全包的服务模式。TruScale将把传统的硬件、软件、服务分散采购的模式，和设计、建设、运维分段实施的模式整合成可订阅的一站全包的服务模式。杨元庆表示，“这种‘一切皆服务’的模式将从根本上改变整个IT行业。未来商业将是数字化的，产品将是服务化的。” 事实上，TruScale早在去年的联想创新科技大会中就已有提及。最早来源于与SAP达成的合作——联想的TruScale“基础设施即服务”与SAP的S/4 HANA软件平台结合，将完美解决刚刚提到的客户痛点。不过，扎根于中国市场的IT服务（或者叫数字化解决方案），却比较刻意地取了一个英文名TruScale，中文翻译成什么，陆玖财经目前也不可考。也许联想更希望自己国际化的形象得以稳固。这个命名，中国本土的客户是否习惯，也不尚不可知。作为个人电脑的巨头，联想此次在IT服务领域重新发力，瞄准的是背后的万亿市场。根据艾瑞咨询数据显示，2019年国内IT服务市场规模为7681亿元，并将在2022年达到1.09万亿元。产业互联网以及数字化赋能各个行业，已是中国数字化和智能化的大势所趋：华为、浪潮、阿里、腾讯，乃至360、金蝶等相关企业都早有布局。在前不久结束的百度创新大会中，百度也提到了“百度智慧城市”的建设。现在看来，联想只是在赶这个大集。2001年从联想集团分拆出来的神州数码，早早就将“数字化中国”作为自己的使命，而联想则是中国最早进行企业信息化的集团公司，应该最有优势将这件事情做好。不过，20多年过去，或许因为PC电脑领域争战激烈，或许因为服务的转型牵一发而动全身，联想并没有像当年IBM大象起舞一样All in到服务赛道。
研发费用占2.3%的公司怎么复刻IBM
从电脑业务到IT服务业务，联想的新方向与IBM的转型历程高度相似。旗下拥有Thinkpad等品牌的IBM曾经是个人电脑和大型计算机领域的巨头，2002年，IBM营收连续三季度出现下滑，也是这一年，彭明盛接替郭士纳成为IBM的CEO。经历过数次转型的IBM在彭明盛的带领下进行了再一次的转型，将个人电脑业务出售给联想集团，向一家服务公司转变，为客户提供咨询到解决方案的一体化服务。2005年，IBM对外出售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业务。2008年11月，IBM提出了“智慧地球”概念，这一概念与日后数字化、网络化、智能化的趋势高度吻合，一定程度上也促进了物联网、云计算等相关业务的发展。但想复刻IBM的历程，技术能力是一个绕不过去坎。据新浪科技消息，IBM的科学家和研究人员在 2020 年共获得了 9130 项美国专利，数量位列所有企业之首，连续第 28 年蝉联专利榜冠军。而联想的研发投入占比过低早已不是新鲜事。据联想第二季度财报显示，第二季度，联想研发费用为4.7亿美元，约占169.3亿元收入的2.8%。事实上近几年联想的研发占比一直维持在2%-3%左右；2020年财报显示；联想2020年度研发费用为14.5亿美元，约占607.4亿美元收入的2.3%。作为科技公司，技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。据IBM 2020年报显示，公司研发总投入为63.3亿美元，约占营收的9%。华为坚持每年将10%以上的销售收入投入研究与开发，据华为2020年报显示，华为在2020年研发费用高达1418.9亿元，占比约为营收的16%。均远高于同期联想的2.3%。在大会中，杨元庆提到，要在三年内将研发投入翻倍。简单计算，按照2.3%的研发占比，“翻倍成功”的联想的研发费用占比大约在4%-6%。仍然低于三星和IBM在2020年的9%，远低于华为的16%。而且技术的护城河并非一朝一夕就可打造，与IBM连续 28 年蝉联专利榜冠军相比，联想长期以来积累上的缺失则需要比同行更多的投入才能弥补。转型服务，需要对最新的技术趋势有非常敏锐的嗅觉。而这里的关键，是人才。IBM长期以来培养了大量的技术研发人员和管理咨询师，储备了对数字化赋能的大量行业案例和白皮书。这是大象起舞的前提条件。2001年，在柳传志到杨元庆接班伊始，联想集团就提出“高科技的联想、服务的联想、国际化的联想”，从这20年的历程上看，联想的国际化之路已颇有成果，但联想仍需要在“高科技”和“服务”领域证明自己。而此次大会提到的一系列IT服务的产品和品牌，也是对20年前口号的一种复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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